在她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负又愚蠢的,细细想来,只觉得从头到尾没有一件事情是做对的。
萧瑾玉从外面回来,就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神情恍惚,手脚不听使唤,平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来人。”
“主子。”
隐卫进来时,萧瑾玉用右手撑着头,疲惫的坐在椅子上,身上的精气神都少了不少。
“朕有些不舒服。”
“属下这就让穆岐过来,给主子请脉。”
说完,立马退出了屋子,不一会儿,穆岐提着医药箱子疾步走了进来。
把完脉,脸色舒缓了不少:“主子,具体是哪里不舒服?”
萧瑾玉:“累,特别累,感觉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一句话说完,额头沁出了汗渍。
穆岐又细心检查了一番:“主子这一路休息时间太少了,如今到了目的地,想必是累狠了,属下给主子熬些滋补的汤药来,主子上榻好生歇息一两天就好了。”
萧瑾玉听到穆岐的诊断结果,苦笑一声:“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朕已经老不中用了吗?”
穆岐目光诚恳:“主子的身体比常人矫健多了,这一路我们赶得太急,属实伤身体,主子不必忧思。”
萧瑾玉嗯了声,乖乖的上了榻,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那股不适感越发沉重:“咳咳。”
“主子醒了,属下炖了滋补安神的汤药,在锅里温着呢,主子这会儿用些?”
穆岐听到睡榻上传来动静,赶忙上前。
萧瑾玉晕乎乎的半躺在榻上,看着屋子中间靠墙桌子上放的青铜仪器,没来由的心烦,总觉得多盯会儿头就更晕,人就更累了:“把那个拿下去。”
穆岐看了眼青铜仪器:“好的,主子,属下这就拿下去,顺便将安神汤拿过来,主子喝了再好好休息。”
萧瑾玉再没说话,萧瑾玉住的小院在城南,谢酒儿从东边往生教大本营山脚下一路赶过来,费了小半日的时间。
回来时,萧瑾玉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谢酒儿站在屋子中间,斜斜的日头争先恐后的从门里挤进来,将她的影子拉的细长纤弱。
看着榻上的萧瑾玉,惨白的面色,眉头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谢酒儿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感觉怎么都抬不起来。
以前的萧瑾玉,即便睡得再熟,在有人靠近时,早就醒了。而现在,自己都登堂入室了,他依旧睡地沉沉的。
这一刻,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王,脆弱到哪怕是一个孩童都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谢酒儿紧紧的盯着睡榻却不敢靠近分毫,不敢惊醒他,因为她不确定醒来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