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睡啊!”谢酒儿进门的时候,随口问道。
“没有啊,你很希望我睡了?”萧瑾玉继续坐在桌前看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奏折。
“不是,天太晚了,我还以为你睡了。”谢酒儿赶紧解释。
萧瑾玉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觉得我睡了,还来找我?你想看我睡觉还是……”
话说一半就不说了,露出一副似笑非笑样子,看的谢酒儿脑袋嗡嗡作响:“不是,我刚在门口敲门,没听见声音,以为你睡了。”
哎,算了,解释了等于没解释。
萧瑾玉这回脸上堆满笑意:“你不用解释,就算你觉得我睡了,还来找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谢酒儿:“……”
我谢谢你啊!
短暂的尴尬后,谢酒儿开始提正事:“我想着现在不是正好秋季嘛!我们可以先从粮食入手,以后接触漕运的时候要下血本,所以在粮食这一块,我们要节约成本,想办法将粮价搞下来再收购,但是,谷贱伤农,这样一来,承受损失的还是老百姓。”
谢酒儿说着,叹了口气,她想了很久,觉得这个事情很难两全,要么他们花高价,要么将风险均摊到市场。
可是商行往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这一开始就用力过猛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要不损失我们想办法承担吧!今年是大顺第一个丰收季,实在不宜打击百姓的积极性。”
萧瑾玉思忖片刻,认真的回答。
谢酒儿摇摇头:“那皇上可知道赔上整个慈安楼的盈利,还有你我的私库,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够漕运这一行折腾的,我们一开始就将钱花在粮食上,以后怕是寸步难行。”
萧瑾玉揉了揉眉心:“你都想到漕运了?”
谢酒儿自然而然的接过话题:“那是当然,皇上想要在这场博弈中收拢权力,就要掌握朝廷命门,粮食,水路、陆路、造纸、食盐都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我们的商行必须将这几样收拢到手中,你才不会处处掣肘。”
谢酒儿说的漫不经心,萧瑾玉听着却觉得像是惊涛骇浪,又像是命运的恩赐:“你竟然能想这么多?”
真是意外之喜,他是希望商行能为他推波助澜,但没想到谢酒儿这般懂社稷的命门。
谢酒儿一听他这般吃惊,只觉得自己说多了,赶紧找补:“我只是就商行的生意来说,我对你们朝廷的事情可没兴趣。
让你给无恙走后门,也是见识到了钱塘官吏视人命如草芥后,为我们家自保而做的努力,可没有别的心思,你可别想着哪一日事成了就卸磨杀驴啊!”
萧瑾玉忍俊不禁:“商行还没影子呢,你就想着我有一日会杀了你?”
谢酒儿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说话,帝王最是猜忌多疑,她可不相信萧瑾玉会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