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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1/2)

第 53 章

微热的触感停留在眉心。

一切恍如昨日,从未变过。蛮蛮蓦地鼻头微酸,一股滚烫的泪意潮潮湿湿、淋淋漓漓地酝酿起来。

额间的花钿,在月夜下,被廊芜底下的灯光飘过来浅浅地照着,愈发鲜妍。

陆象行将腰折得更低,随即缓缓地将蛮蛮抱起,送她步入内寝。

蛮蛮的寝宫不大,比长安陆宅那间她烧毁的寝屋规模还要小,但那张象牙床,却是精雕细磨,哪里的也比不上。

陆象行送蛮蛮回榻间,将她未着片缕的脚丫揣着,细致地放在怀中。

蛮蛮以为他这是要留宿,还没想好言辞拒绝,脸颊先红了个彻底。

但陆象行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下流,也没趁虚而入,趁热打铁,非得让她献出些什么,把他为尾云出战一事,变成一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交易。

他比她,更光明磊落。

“嘶。”

左小腿的腿肚教陆象行握住了,他不用任何力道地轻轻一捏,一股憋胀肿痛之感沿着脊骨窜上了后脑。

蛮蛮惊怔地望着他。

满室银灯杲杲,陆象行垂着眸,看不见底的眼中并无多少欲,只是替她缓慢揉捏着发胀发酸的腿肚,缓解她的肌肉紧张。

自怀孕月份大了以后,蛮蛮的腿肚子时常紧张抽筋,夜里也睡不安稳。

“你怎么知道的?”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

得到的回答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以前做侍卫时为你守夜知道的。夜里,你翻来覆去睡不着,我问巫医,他告诉我,怀孕的女子到孕末期会腿肿。”

蛮蛮面颊微微发烫,心忖着,没想到陆象行也有细心的一面。

他指法利落,不像是初学者,替她揉按的几下,每次都按对了xue位,劲往下沉,陷入皮肉经络里,没过一晌蛮蛮腿肚的胀痛便有所缓解。

因为太过舒服,她的小手撑着身后的床褥,忍不住溢出了一道曼妙的嘤咛声。

他竖起的双耳将那一道哼唧声听得分明,嘴角微往上挑,并不言语。

揣进怀中的脚丫,没几下便恢复了温度,陷落在火热的怀中,有些沉湎不愿离去的意思。

蛮蛮稍稍把眼帘掀开,谨慎仔细地望了望陆象行。

灯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照见了他疲惫的眼睑下淡淡的乌青之色。

蛮蛮顿时心里轻轻一抽。想着他都是为了自己,才会出现在本与他无关的战场上,数天数夜不眠不休,她没一句关切的话语,却在这里享受着他归来后的服务,实在是薄情寡义。

蛮蛮轻咬嘴唇,尾音往上撇:“陆象行。”

他擡眸,看了她一眼。

蛮蛮秀气浓密的眉梢稍稍拧着:“你要不要,去睡会儿?”

“不用。”

他知,她这是下了逐客令。

但他还不想睡。

他几日几夜不眠不休换来的,就是早一点能见到她。

怎么看小公主也看不够,所以这时候好容易见了,他怎肯轻易被她说服去睡觉。

蛮蛮将嘴唇咬出了一圈浅浅的齿痕了,试图把脚往回缩。

本以为他会牢牢抓住,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强势霸道。但其实没有,在她收回脚丫的一瞬间,陆象行并未有任何的强迫,任由她把脚放在床榻上,悄然背过了身。

蛮蛮低声道:“我听说了。你在前线大胜,赢了苍梧。”

“嗯。”

这种以少胜多的不世传奇,于陆象行而言,也实在显得过于稀松平常。

蛮蛮心跳得飞快,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像是胡言乱语:“陆象行,其实你本不必被卷进这场战争里来的,你就、就这么……”

“什么?”

她知晓,他不愿让她心里有负担,才说也是为了大宣。

可蛮蛮如今非要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不可,她不想他明明也付出一切,背上很有可能的骂名,甚至冒着生命的危险,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就这么喜欢我,是不是?”

她终于说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背对着他,也背对着一室灯光,蛮蛮才得以脱口而出。

蛮蛮说完这句话以后,似乎能感觉到,背后有一方灼热的温度正在缓缓趋近,在靠近之际,那股灼热宛如烙铁一般,烫印在她的脊背,害她发着怵,打了个哆嗦。

男人宽大的手掌,贴住她腰际,缓缓地揉:“你知道。”

蛮蛮脸热,想挣脱,说一句“不知道”,但,他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行动胜过了一切言语,蛮蛮想再欺骗自己都不能够。

既是求来的,她怎能没有回馈。

蛮蛮咬住唇:“看来我对你,还有点魅力,那就好。陆象行,你不会嫌弃我吧?”

他不知她在说什么胡话,从身后铁臂将她原本不盈一握、如今大了肚子柔腴丰满的腰肢圈住,下颌贴向蛮蛮细颈,伴随说话时沉哑动人的嗓音,呼吸的水雾一丝丝一缕缕地渗入她的心跳里:“蛮蛮。我喜欢你,很是喜欢。不,也许是爱,比喜欢要多很多,不信你听。”

严丝合缝相贴,心跳宛如洪钟,又急又快,不容忽视。

蛮蛮垂下眸,小手不安分地延过去,勾住了他腰间的蹀躞带,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若即若离地抽着锁扣。

他似乎并无所察。

蛮蛮压低嗓:“我身上热,你帮我把外衫解了。”

陆象行依言为她剥落那身淡雪青的团花衫,露出里头藕花色的百雀登枝图诃子长裙,衣裙都是长安时兴式样,入目是灼眼的白皙腻理,宛如玉璧般姣好无暇。

灯烛光笼络其上,涂染开一层浅淡的琥珀色,宛若流质的蜂蜜。

但外衫解了以后,蛮蛮仍然喊热,他不知如何是好,便道:“我替你打一盆冷水来?”

不待蛮蛮回应,他便起身作势要走。

蛮蛮没见过这样愚笨的,听不出好赖话的男子,手心里还勾着他的蹀躞玉带,在陆象行双足踏地起身之际,那蹀躞玉带的锁扣被他纤纤玉笋勾落,“咔嚓”一声解散开来,沿着笔直修长的双腿滑落在地。

陆象行的确是不解风情,但并不是傻子。

这一回,他终于忍不住心浮气躁,呼吸急促起来,胸膛起伏着,眼睛明亮而炽热地如两束灯光照在蛮蛮身上。

逼得她愈加地不敢擡头,只是作了乱的小手相叠着,叉着,不安地绞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继而一只手落在她的肩头,烫得吓人,只怕,比她脸颊上的温度还要高。

那男人屈一些身子下来,从身后贴住了她,嗓音哑得似一根断裂的琴弦:“蛮蛮……真的可以?”

都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却还来问这种蠢问题,蛮蛮有一瞬间不想教他得逞了,她试手去拉扯自己的雪青罗纨外衫,谁知扯了半天没扯到,回头一看,那件衫子被陆象行食指一勾,扔到别处去了,正稳稳地挂在床尾,是她够不到的远。

有些人你说他不正经,他又装成一张白纸。

可你要说他正经,他却能轻而易举地突破你的底线。

陆象行口笨舌拙到失去了片刻的语言能力,良久才终于恢复,急促地问:“你要我吗?”

蛮蛮认了命,朝身后拍一拍,唤他上榻:“小心些,然后就立马休息。”

她的小手正好拍在陆象行胳膊的旧伤上,疼得他没忍住轻“嘶”一声,吓坏了蛮蛮:“还痛着?”

正好她有几分打了退堂鼓,便长吁一口气道:“不如等好了再来,反正也不着急。”

蛮蛮这一句话,被陆象行含进了唇舌间,他的吻,犹如那夜骊山脚下,自野兽的手底下将她救回时,他突如其来霸道的吻。

曾经那一个吻,令她芳心摇曳,不能自持。

如今这一个吻,炙热刚烈,不输那夜,蛮蛮的心境却再不似当初。

无论如何纠缠,也没了那股锐意破竹的勇气和甜蜜,杂进了些许苦涩来。

陆象行应该也知道,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只是眼下这场已经压在了弦上的男欢女爱,与那无关,无需想得太过复杂,只要闭上眼睛,沉沦眼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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