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迟宴声便回来了。
方才胸前的红花已经被扯下,他关好门,快步走到桌前,为温清漓倒上一杯茶水。
指腹隔着杯壁轻轻摩挲,或是因红玉与人争执了片刻,茶水已能入口。
他看了眼依旧保持着离开时的姿势,躺在床上的温清漓。
温清漓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视线,睁开眼朝他看去。
迟宴声捻起茶杯,脚步平稳地来到床边沿着外侧坐下,一只手扶着她坐起身子,将茶水递到她嘴边。
温热的茶水入喉,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见她似乎好了些,迟宴声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又道:“你可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面上担忧不似作假,眸中却晕着几分异样的情绪。
她懂医术,却治不了自己的病吗?
温清漓将杯中茶水饮尽,迟宴声见状,又起身为她倒上一杯。
看着他的背影,温清漓淡淡道:“老毛病了,我从幼时便受它折磨,一直都无人能医。”
这话自然是骗他的,这蛊虫发作时虽然痛苦,却能让她有个百毒不侵的体质,是师父耗尽心血为她特意研制。
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
迟宴声见她眉宇间尽是愁绪,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幼时?可他从未见过她犯病。
是什么样的病,连娘亲的师父都治不好。
“我已命人为你请了宋子谦,他医术高明,或许会有法子。”
宋子谦?
温清漓眉头紧锁,总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
她拼命地回想着,片刻后才终于想起这宋子谦就是曾经大哥为她请来的大夫。
是那个看出了她体内异常的人。
迟宴声又喂她喝了杯水,两杯茶水下去,温清漓的嗓子不再干涩。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叩门声。
“大人,宋大夫到了。”
迟宴声起身,沉声道:“进来。”
房门又一次被推开,宋子谦跟着相府家奴踏入,第一时间就朝温清漓看去。
“温三小姐……”
他语气一顿,又恍然大悟道:“应该是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温清漓抬眸一望,果然是他。
宋子谦已经将随身药箱置于桌子上,随行的家奴为他放置一个矮凳。
却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转眸朝迟宴声说,“小人已经知道夫人为何会如此了,无需把脉。”
迟宴声晦涩的眸子在二人之间流转,问道:“可能根治?”
温清漓也看向他,想知道宋子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宋子谦眉头一皱,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语气沉重道:“容在下想一想。”
在三个人的目光下,他淡定地在屋内来回踱步,直到迟宴声眉宇间有些不耐,才开口道:“在下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