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夜色浓厚 “哦哦，乖乖，怎么了？”……

昼短夜长的冬日总是过的很快, 寒假悄然而逝，收假的那天总是显得不快乐。

于绍松和蒋舒妍大年初三就走了，于凡又恢复到了那种无所事事的状态。

但较之年前她更显得烦躁, 手机每天都会接收到无数短信和电话, 于凡一次都没接过, 最后甚至直接把手机关机。

十一中的领导不知道抽什么疯, 收假回去后每周都要进行周考，还是很重视那种。

学生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于凡更是躁的不行。

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于凡的不耐, 但没人多问, 江引想起于凡和他说过她母亲的事, 疑心那就是原因。

自习课上, 于凡趴在桌上, 藏着看手机里的短信。

千篇一律都是在问她在哪里，回到她身边，接电话之类的。

“别想东想西的。”

江引的声音响起，于凡把手机扔到一边，回头看他。

闷闷开口：“不想学。”

江引从桌兜里抽出一张英语光碟对准她的脸：“那就睡会儿，你眼底的黑眼圈太重了, 最近没睡好吗？”

于凡也说不上困, 她最近确实睡不好，睡不踏实，老是惊醒，但是要说梦到什么还真没有。

她往自己脸上盖了张试卷挡光, 没过多会儿就睡过去了。

醒来后教室很热闹，要放清明假期了，大家都在商量去哪玩。

孙悦看她醒了, 又问了一句。

于凡日子过的迷迷瞪瞪的，反应了一会儿：“不知道，没想好，可能就在家里待着吧。”

“别介，家里多无聊，出去玩呗，我们打算去露营，你去吗？”

“再说吧，还没想好。”

“行，那你到时候去不去和我说一声。”

“嗯。”

又和孙悦他们扯东扯西觉得心情好很多，感觉前阵子的难受都一扫而空了。

中午回家才吃完饭，正打算小睡一会儿，就听见手机响了。

本以为又是宋玉君打过来的，刚想挂断就看见是于绍松。

她从床上翻起身，“爸爸。”

“小凡，爸爸和你说件事。”

于绍松声音有些沉，“你妈妈打算回国，我收到法院的律师函，她打算打官司来决定你的抚养权。”

他倒不是怕打官司，毕竟于凡并不想跟宋玉君走，但他怕宋玉君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伤害到于凡。

于凡也沉默了，“那你是怎么想的。”

“你还有一年就成年了，爸爸打算把你转到南方上学，你外婆那里还是不太安全，很容易就被找到。”

于凡倒在床上，手机扔在一边不想听了。

“小凡，别拧，听爸爸的。”

“就一年，我已经联系好了，你三叔他们就在桐城，手续弄完你就能转过去。”

“到时候爸爸经常飞过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我不转！”于凡瞬间红了眼，挂断电话。

外婆听见她的话，赶紧进来：“乖乖，咋了？”

于凡本来忍住了，一听见外婆的声音瞬间没憋住：“凭什么啊，我是物件吗？谁想要就可以拿走，我的意愿就不重要吗？”

“哦哦，乖乖，怎么了？和外婆说说哦。”

外婆搂着于凡，手拍在她腰背上，轻声哄着。

下午，江引时不时看向身边的空位，临下课给刘明生传了张纸条。

——带手机了吗？

——带了。

——下课去厕所，借我用用。

——行。

下课铃一响，两个人起身就走。

厕所隔间，浓重的烟味儿充斥着，江引拨打于凡的电话，没人接。

又打了几遍，还是没人接。

把手机还给刘明生，转身去办公室找郁青，得知她是请假了。

放学后他照常去打工卸货，天刚擦黑，解下身上的围裙，和老板结账后就往外走。

今天阴天，还刮了阵大风，地上的沙尘和垃圾袋都被吹上了天。

走到街巷转口，江引停下来，往里走就是于凡外婆家，顿了两秒他擡腿走去。

于凡外婆家院墙外种了花圃，但现在才堪堪冒出枝桠，他站在不远处，看见里面走出和蔼的老婆婆。

他上前问：“奶奶，这里是于凡家吗？”

外婆眼神不好，摸着他的手细看他的脸：“是，你是小凡的同学吧。”

“嗯，今天下午于凡没来上学，我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小凡下午有点事，现在睡着了。”

屋内昏暗，于凡把自己蜷成一团，听见外面的动静幽幽转醒。

她坐起来，眼角有泪痕，蹭掉后穿上鞋往外走，才出堂屋就见江引和外婆坐在自家门口的石板上。

“江引，你怎么来了？”

江引转头也看见她，站起来：“来看看你。”

外婆见他们有话要说，让出空间走去隔壁房子串门，走前还说：“小凡，锅里温着饭，别忘了吃。”

“好。”

于凡坐在石板上，拍了拍旁边的外置：“坐。”

江引也没问，坐在石板上，问起了别的：“清明有安排吗？”

“没有。”于凡的心情还有点恹恹的，再加上刚睡醒提不起精神，整个人都蔫了。

眼前出现两张票，于凡看向江引，他说：“市里临海那边有音乐会，去吗？”

于凡接过，看了很久：“去。”

“那这周五我在车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