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虚无引线 “哥哥你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
车内, 于晗趴在中间的靠背上，看着江引说：“哥哥，能放音乐吗？”
“想听什么？”
“都行, 放什么都行, 干坐着太无聊了。”
“老实坐着, 要求还挺多。”于凡按着她的头让她老实坐好, 然后拨弄着电台放上歌。
“还不是因为太无聊了，姐你记得给爸发个消息说我今天晚上住你那里。”
于凡：“自己发。”
“我没手机呀, 你帮我发一下。”于晗又趴过去, 看着于凡找到爸爸的聊天界面发送消息。
于绍松没在忙, 回了个好。
于晗瞬间乐了, 自顾自扭着。
然后视线在江引和于凡身上来回逡巡, 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哥哥你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啊？”
江引沉吟片刻, 还是看向于凡：“你妹妹在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于凡被他整的还有点别扭，如实说就好了，看她干嘛。
“我们是邻居。”
“我们是高中同学。”
两个人同声说，就是内容没怎么对上。
于晗若有所思想着，于凡和江引对视一眼, 重新开口说：“我们之前是高中同学, 现在是邻居。”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是怎么成为邻居的？”
于凡觉得她妹妹今天话格外多，“巧合。”
“那也太巧了吧。”于凡挺直背, “于晗你今天很兴奋啊，话这么多。”
于晗迫于姐姐的威压闭了嘴，但她心里实在是好奇, 心里就跟有蚂蚁爬一样痒的难受，于是她又幽幽开口：“哥哥，我姐高中时候是什么样的？”
江引专注地看着前方，转动方向盘，听见这话笑了下。
“你想问哪方面？”
“哪方面都行，说说呗，忒好奇。”
闻言，于凡也转过头盯着江引，想听听他嘴里会说出点什么来。
江引不用想，直接开口：“你姐姐乐于助人、努力上进、积极乐观……”
于凡听得心虚脸热，于晗也听得纳闷，赶紧打断：“停停停停停，哥哥你是不是对我姐有特别大的滤镜，什么好词都往她身上安啊，能说的具体点吗？”
“没有滤镜，你姐姐就是我说的那样。”江引细细拆分刚才的话说给于晗听，“十一中举办校庆我们集体跳华尔兹，我不会，你姐姐非常乐于助人教导；运动会谁都不想报名参与你姐姐也是一马当先、积极进取，报了女子三千米；还有放学捡到流浪猫，出钱出力救治带回家养着……”
于晗对她姐肃然起敬，竖起大拇指：“姐，我要以你为榜样。”
于凡这下不仅脸热，连耳根和脖子都热了。
她回想了一下短暂的高中生活，上课偷偷睡觉，上学偷拿手机，运动会报名但扭脚并未参与，校庆跳华尔兹积极教人暗藏私心……
于凡听不下去了，把车窗降下一条小缝，才觉得脸上的热度减下去几分，就听见于晗又问：“哥哥，我姐说她高中还追过人呢，你知道追的是谁吗？”
于晗是个小人精，见江引和于凡之间的氛围不对，眼睛骨碌碌地乱转，然后想到什么，狡黠开口问。
这下江引沉默不说话了，连头都不转了，只一心专注于前方道路。
于凡忍无可忍，“于晗你要是再不闭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蒋姨！”
于晗萎靡，瞬间也不想知道答案了，举旗投降：“不问啦不问啦不问啦，我从现在开始再也不开口了，姐你别跟妈妈说。”
于凡只匆匆瞥了眼江引侧脸，没辨出什么情绪来，低声说：“老实坐着。”
于晗默默点头。
车窗又降下去一点，还打算开更大一点缝时江引笑着说：“别按了，暖气都白开了，今天外面冷，再吹下去又要感冒了。”
于凡没回头，只默默把车窗升上去，一点空隙都没留。
这下于晗不说话了，于凡和江引也不说话了，三个人愣是摆出了冷场的架势。
脚刹一踩，车子稳稳停在白线里。
于凡和于晗上楼，江引还要去医院，掉转车头就走了。
于晗打架这件事终究是没瞒住，于绍松下班后看见蒋舒妍坐在沙发上就把于晗今晚要住在姐姐家的事说了。
蒋舒妍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以前于凡不忙的时候于晗也总去她家睡，但才拿起桌上的苹果她就蹙眉反应过来。
站起身来去书房找于绍松问：“说没说为什么要住在她姐那里呀？”
“没说，小凡微信跟我说了一声我就没管，咋了？”
“不对劲，小凡没什么，于晗那丫头估计有事，我打个电话问问。”
蒋舒妍没给于凡打电话，直接给于晗班主任打过去了，直接就知道她打架的事了，前两天心里刚熄灭的火瞬间又燃起来，打电话给于凡让她带着于晗立刻回家。
于晗当时就守在电话跟前，听到这话觉得人生无望。
拽着于凡的衣服苦兮兮地说：“姐，你到时候要护着我。”
“放心吧，蒋姨什么时候真动手打过你，就是口头上骂你两句，雷声大雨点小的事。”
一通折腾，等赶回家时，客厅茶几上摆着王姨打扫卫生用的鸡毛掸子，蒋舒妍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脸色凝重目视前方。
于绍松乐呵呵地坐在厨房吃饭，时不时探出头来看看门口。
刚用纸巾擦完嘴，玄关的门就被推开了，于凡在前，于晗鬼鬼祟祟跟在后面不敢进来。
于凡这次也没劝，于绍松一见她来就把她带楼上去了，楼下只余于晗和蒋舒妍，至于王姨在厨房收拾卫生时暗戳戳听着动静，做好随时出来劝阻的准备。
书房里，于凡和于绍松面对面坐着，于绍松给她烧了热水。
“马上要清明了，这几天的时间空出来了吗？”
于凡低头看着水杯，雾气打在她脸上，水汽凝结越发湿润：“还没跟枫姐说，但是她应该已经预留出来了。”
于绍松也叹口气，“你妈妈的祭日……过两天我和你一起飞一趟国外。”
“嗯。”书房在二楼，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蒋舒妍训话的动静。
“你那个医生要不要预约一下，你去看看。”于绍松目光平缓，留意着于凡的脸色，“也好久没去了，去看看吧。”
“已经约好了，去年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就去了一封邮件。”于凡自康复后，差不多一年复查一次，心理问题还是要重视，于绍松心里总惦记着这事，更希望她能半年复查一次。
“那就好，到时候爸爸陪你去？”
“我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