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水雾弥漫 “我和你换。”

四点多于凡刚看完前半部剧本, 宁丹就把后面的全发过来了，于是她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研读了《当打》剧本。

她入了神，沉浸其中, 等从剧本角色中分离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公主没闹她, 独自玩着猫爬架, 倦了就回猫窝里睡。

于凡发现公主不爱喝水, 每次喂食猫粮都得在罐头里掺一点水。她起身关了玄关的灯，从柜子里拿出罐头和猫粮, 搭配好后放在喂食区。

她陪它玩了会儿, 隔壁没有开门的动静, 估计是还没回来, 那今夜公主就在她家待着。

如果没有出意外, 今天本来应该去徐枫和曾振祁家吃饭的。

于凡站在客厅中间, 伸展腰肢，解去一身疲乏。

她给额头上的伤换了药，洗完漱就躺在床上睡了。

怕自己又被梦魇住，她吃了一片安眠药，用手机放了舒缓的音乐，昏昏沉沉睡去。

睡梦前, 她又想起李宣仁对他说的话, 惺忪的意识又陷入绵长久远的回忆中。

耳边是清晨校园朗朗的读书声，透过窗能看见麻雀站在梧桐树的枝干上叽叽喳喳叫，蓝白的校服成了海天一片。

于凡来到外婆家已经快四个月了，盛夏的天不再, 天黑得越来越早，温度也越来越低。

于凡脱掉了透气清凉的短衫，换上了加绒单衣, 外面依旧套着校服。

“哎，腿好酸啊。”

她瘪着嘴，把手里的语文书扔到一边，啪的一声坐回座位。

“为什么早读要站着上！”

前面正偷摸看包着白色书皮小说的刘明生被吓了一跳，“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教导主任查班来了。”

于凡稳稳坐着捶腿，苦兮兮开口：“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以前在的高中根本就不会搞这一套，早自习都是各学各的、互不干扰，哪里像现在，从铃声响站到铃声响，两条腿站得酸痛，哪还有精力去学习。

孙悦用书挡着脸，悄摸回头说：“习惯就好。”

于凡勉强扯出笑：“我都来了快四个月了，能习惯早习惯了。”

刘明生也对此嗤之以鼻，但还是只能遵从：“没办法，学校这么规定的。”

“别抱怨了，再熬十七分钟就下课了，很快的，你赶紧站起来，要是被抓到还得站在外面早读，现在外面那么冷，更折磨人。”刘明生看她萎靡不振，从桌兜里又掏出一本包着白色书皮的小说，“要不，找点乐子？”

话才说完，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猛地回过身，捞起满是折角的语文书，随便翻开一页就开始瞎读。

根本顾不上手里的小说，后背都惊得直冒汗。

于凡见他那架势，也瞬间起身，不过也晚了，身后传来郁青的声音。

“你们两个真当我是瞎子啊？”

教室静下来，所有人立刻放下书，好奇看过来。

“老班，是你啊。”于凡瞬间不怕了，她和刘明生还以为是教导主任。随后眼睛一亮，看见跟在郁青后面走进来的江引。

“怎么，是我就不怕了？我这么没有吗？”郁青绕过他们两个，拿起刘明生桌面上的包着白色封皮的书，他连拆都不用拆就知道肯定是武侠小说。

“老班，手下留情。”刘明生拽住一个小说书角，暗暗用力，却终是被无情收走。

郁青留下一句：“罚你今晚做值日。”

“都坐下吧，我说点事。”他大手一挥，全班解放，桌椅板凳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从来没这么好听过。

一屁股坐下，也不嫌板凳硬了。

江引把怀里的一摞厚厚的卷子放在讲台旁的纸箱里，也坐回去。

于凡偷偷问：“老班找你什么事啊？”

江引收拾他们两人的书桌，“数卷子。”

“那么多？这周末的作业？”

“八套，两套上课综测，剩下的老班估计会挑重要题型做，但确实是周末作业。”

于凡死心，不说话了。

小县城的教育确实赶不上她们那里，但是卷的程度那可是一点都不差。

当然，大多数都是学校推着他们卷。

郁青眼尖，一下就捕捉到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别说小话了，听我说点正事。”

“第一件事，运动会的照片全都洗出来了，江引和刘明生下课贴在后墙的展板上，然后剩下的每人发一份，应该是够的，我多洗了十几份呢。”

“哇哦——”欢呼声差点没冲破房顶，于凡带头鼓掌，郁青笑着让他们低调。

“第二件事，十一中一年一届的校庆到了，每个班要出至少两个节目，其中包括团体节目与单人节目。”郁青自己没艺术细胞，但他还挺爱操持这种事的，“团体节目我已经想好了，和隔壁班联合一块跳《爱的华尔兹》，以后放学都先别走，咱们得在学校一起排练半个小时。男女一组，我数过了，正正好好成双成对。”

“至于单人节目，你们怎么想？是抽签决定人选，还是有人自告奋勇一下，不用不好意思，为班级争光的事，咱们班谁来都支持啊。”

郁青大力鼓动，底下人却都没了动静，一个个脑袋低的跟扎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

好吧，他有所预料。

郁青眼睛一眯，看向正聚精会神盯着江引的于凡，慈眉善目嘴边挂笑，直接问：“于凡，你怎么想？”

“啊？”突然被点到，于凡站起来摸摸脖子，“抽签吧。”

于凡心里默默想，不然还能怎么样，谁都不愿意上。